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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媽媽在一月十四日下午離開了,禮儀也在一月二十日辦理完畢。


  我無法扮演一個堅強的男兒,自有記憶以來,這段日子裡,我流了最多淚水。


  特別感謝柳營奇美醫院安寧病房的設置和專業護理師,讓媽媽在最少的痛苦、最平和的環境中,莊嚴的圓滿了一生。


  感謝看護阿金。三星期以來,阿金最貼近我媽媽,她日夜捕捉著媽媽的表情和氣息,極盡可能為媽媽營造舒適環境。


  感謝未曾謀面的李松源牧師,我們結識於網路上的咖啡討論,他在咖啡種植理論上和實務上有其權威地位,但母親病重期間,李牧師對我的關心鼓勵,恰如其宗教上的神職,給了我相當大的心靈支持。


  感謝Hunter,我始終不知道Hunter的身分,但Hunter的留言是一股暖流,在我最厭惡的寒冬裡,暖流非常珍貴。


  雖然我交遊不廣,卻有幾位知心朋友屢次探望媽媽,並幫忙料理後事,提供最實質的助力,牽引我走過幽晦路途,這些情誼,永銘五內。


  媽媽的後事,極為儉樸。我們不須要虛榮排場,也捨棄民俗宗教的繁縟儀節,沒有焚燒紙厝、庫錢,只做了必要的佛經助念。所節省下來的費用,緬懷媽媽的慈愛精神,我們將轉用到最適當的捐獻。


  這些日子,我家依舊咖啡飄香,因為咖啡已經是我們生活的必需品,等同於吃飯喝水。而媽媽住院期間,對我而言,咖啡還曾經是麻醉劑。我不會喝酒,每晚自醫院辭別媽媽回到冷清的家中,夫妻相對無言,我藉著沖煮咖啡來打破僵局。


  媽媽一直是我烘焙咖啡豆的最佳觀眾和最熱心關懷者;而且每個晚上,媽媽會等著看我們煮咖啡、喝咖啡,然後她聞著咖啡餘韻上床安寢。媽媽臨終前,在安寧病房的圓滿室裡,我甚至煮咖啡代媽媽感謝辛勤的護理師,並且讓媽媽最後一次聞著她熟悉的咖啡香味。


  這幾天,我想念媽媽,尤其晚上喝咖啡的時候,總是回憶著媽媽的身影,可是看不到真實的媽媽,也聽不到媽媽的叮嚀,心中苦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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