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隨筆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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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涼而寂靜的夜晚,很適合讀詩聽音樂,
十幾年以前,這是我最喜愛的季節,
但自2000年起,11月中旬,
便是我心緒煩亂,有緊迫感的憂鬱症狀的開端。


秋末即將轉嚴冬,
爸媽的頑疾,無情肆虐,
那種逐漸絕望的憂苦,
深深銘刻我的記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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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呼神虎」與「拉牙」是生活上偶見的兩種蜘蛛。


  在公司埋首文件時,忽有一隻蜘蛛跳到紙上,不同於牆壁角落會結網的蜘蛛,這是一種動作很敏捷,走起路來像在跳躍般的蜘蛛,我不怕牠,也不厭惡牠。小時候媽媽教我,這蜘蛛叫做「呼神虎」,意思是「蒼蠅虎」,牠會捕食蒼蠅。今天我動念想弄清楚牠的正式名稱,以Google搜尋「蒼蠅虎」,竟有幾萬個條目,第一條連結到Wiki百科,果真有「蠅虎」這個科,再連結簡體字版和粵語版,都這樣呈現,而日語版也稱之為「蠅捕蜘蛛」。中文版說蒼蠅虎亦稱「跳蛛」,查英文版就更直接了,牠就是「Jumping spider」。


  蒼蠅虎既然會捕食蒼蠅,而且看不出牠對人類有什麼害處,牠應該是一種益蟲了,但我想多數人對牠不會有好感。


  蒼蠅虎使我想起另一種長期背黑鍋的蜘蛛「拉牙」,幾年前我明白牠是捕蟑螂的高手,卻總是忘記牠的名稱,今天乾脆一起查出來,並且記上一筆,以備日後再忘記的時候可以速查。


  小時候在屋宅陰暗處偶然看到一種腳很長的「怪物」,大人會大喊「拉牙」,並火速進入備戰狀態,三步併一步奔去拿掃帚,再趕緊回現場惡狠狠追殺,絕不留情,甚至撲殺之後,還把蟲屍踩蹂得灰飛煙滅,然後正色告誡:「拉牙很毒的喔,被牠灑到尿,皮膚會起紅疹潰爛,會很痛很癢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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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多年以前,每天開車上班都必須經過永康奇美醫院前面,由此往北大約三百公尺,會遇到橫越一號省道的大十字路口,到這裡,幾乎都要停車等紅燈,也幾乎都會看見安全島上一位老婦人捧著淺盤沿安全島行走,向停在內側車道的駕駛兜售玉蘭花。記憶裡,我僅買過一次,我是個很實際而不懂情調的人,不覺得買一串香花掛在車上或放在辦公桌,讓它瀰漫香氣,會有什麼益處。倒是我經常觀察這位婦人,大約六七十歲,身型略瘦,面孔微黑,皺紋偏多,推測是一位還不能享受清福、必須為生活操勞的老人。我應該經常向她買花,讓她生意好一點才對,無奈我是個吝嗇的鐵公雞。


  八年多以前,爸爸病重住進奇美醫院,有時候我晚上陪爸爸在醫院,大多數則是雇請看護照料,清晨再到病房探望,然後懷著沉重心情去上班,照例會在路口等紅燈、遇見賣花的老嫗。我心痛著爸爸的病苦,也不由得憐憫起婦人的勞碌,但我沒有閒情掏錢買花。


  爸爸走了,我上班依然經過奇美醫院,行駛中舉頭望向爸爸最後住過的七樓病房,一股悲意升起,延續到大路口,看著老婦人,我還是沒有買花。不久以後交通條件改善,多一種路徑可以選擇,我改為行駛省道,雖然還會經過大路口,卻是不同的走向,在繁忙的車流裡,很難去注意那個安全島上的賣花人。


  偶然走舊路,賣花的人漸有轉換,除了老婦,有時候會是一位五六十歲的男人,後來則是一位年輕而清秀的女人,直覺年輕女人來自東南亞,似乎老婦人的家庭添了外籍新娘。


  兩年多以前,媽媽也在奇美醫院住院了,我又密集路過賣花的安全島,絕大多數看到的是年輕女人在賣花,偶然見著老婦人,已然老態畢現,老人的腰背微彎、膚色更黑、皺紋更多,看她碎步走在安全島上,心中很為她的安全擔憂。她的外表比我媽媽蒼老,但我認定她必然比我媽媽年輕,可是無論如何,也是八十歲左右了,心中一陣不忍,搖下車窗買花,匆匆拿了花,跟著前車駛離,才發現不是玉蘭花,是另一種白色小花,聞不到我期待中的玉蘭花香,有點失望。再幾次路過,都是年輕女人賣花,好不容易又見到老婦,想買花,不確她手中是哪一種花,略一猶豫,來不及了,前車開動,我也必須跟著動,這一錯身,再沒看過老婦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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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熱帶氣旋納吉斯(Cyclone Nargis)在五月二日侵襲緬甸以來,已經兩個星期了,粗略統計風災導致四萬多人死亡、二萬多人失蹤,不過國外新聞媒體估計最終的死亡人數應該會超過十萬人,而且由於救援與災後整頓的進度異常緩慢,如果供水和防疫處理不當,甚至會有百萬人的生命受到危害。


  緬甸,久遠以前在中學地理課本接觸過,僅大略明白這個國家的地理位置和地理形勢。其後雖然由媒體接受過零星的訊息,卻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
  去年由於製作「緬甸咖啡地圖」,大量蒐集和閱讀緬甸的資料,才對緬甸有進一步的認識,我知道這個國家的天然條件非常優越,但是長期在軍人奪權和專制統治下,人民的生活極度貧窮。


  今年三月初,我寫過「和平紀念日與殺手輓歌」,形容軍隊是被美化的專業殺手集團,很不幸的,緬甸就是一個典型軍人害民的國家。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,獨立建國以來,緬甸可說都是軍人專政,雖然有民主人士和僧侶戮力推展民主政治,但都被武力鎮壓下來,記憶比較深刻的,去年九月緬甸又爆發大規模僧侶遊行抗議,再度被血腥壓制。幾十年來,緬甸人民遭受自己國家軍人殺害的,不知凡幾,殺人者不但未受法律制裁,更因此而牢牢掌握權力、享受富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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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記憶裡,自己是一個堅強而理智的男子,遇到打擊和挫折會默默承受,並且設法克服,極少情緒用事,更少哭泣自憐。


  七年多以前,父親急診住院,腹痛煎熬了四天,必須手術切割小腸,我在護理站顫抖著簽立同意書,回到病房看到父親憔悴蒼白的臉頰,意會著父子情緣可能已到盡頭,淚水潰堤而出,爸爸反過來安撫我,讓我像是幾十年前的小孩子一般,在慈父溫潤的關愛下緩緩停止哭泣。自此至父親辭世,乃至於後來屢屢思念父親,我的眼淚不自覺豐富起來。


  好不容易調適心情,眼眶逐漸乾涸,媽媽又罹患重病,隨後離去,我的眼淚數倍於從前,甚至在一年半以後的現在,只要想念母親殷切,猶忍不住暗自垂淚。


  這種對父母至情的孺慕,是無法克制的,而思親所洶湧奔流的淚水,我也不特意壓抑,我任著天性揮灑。


  反過來對於兩個兒子,好像感情就不那麼氾濫了。我固然不是個冷漠嚴峻的父親,孩子成年以前,我盡力做一個溫和的領航員,親子之間互動緊密。但是當兒子離鄉讀大學,我驟然放開手,幾乎不去聞問,縱使想念孩子,還是很少給孩子撥電話,相同的,孩子也絕少找我說幾句話,父子三人的相處很男性化,把熱情放在心底,用理性來化妝臉龐。我以為自己已經脫離「慈父」階段,今後就是一個「嚴肅」的父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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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二十多年來,我在公司吃午餐必定看報紙,看得很專心,幫我帶便當的太太老是抱怨我分辨不出中午吃了什麼,倒是報紙內容記得很清楚,她認為苦心烹調的午餐盒被我忽略了。但有時候她也不得不慶幸當她做了糟糕菜色,我從未嫌棄,完全吞到肚子裡去。


  今年一月底報紙到期,不再續訂。二月起午餐看報紙改成看書,兩個月來每天看四十分鐘,雖然比以前少了十五分鐘,卻已經輕輕鬆鬆啃過三本書,包括兩本閒書以及一本關於創意與管理的書。我猛然省悟過去真是浪擲青春,原來每天中午用一點點的時間來閱讀,能夠累積出可觀的數量。我以前遺憾尋不到時間看書,現在卻必須用點心思來找「午餐用書」。


  最近在孩子的房間找到天下文化出版的「別鬧了,費曼先生」,英文版書名「Surely You're Joking, Mr. Feynman!」,版權頁標示20042月第三版第四次發行,可見是一本暢銷書。費曼是個很有成就的物理學家,這書應該是大兒子的,我拿到公司配午餐吃,極為下飯,看著看著,想起很多往事,關於孩子成長的往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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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二月二十八日近午,我去參加一個告別式,主角是老闆的姻親,擔任職業軍官退休不久,他和我認識十多年,談話總數卻不超過二十句。

  二月二十八日,是個令人傷心的日子,也曾經是禁忌的話題,小時候父執輩說到「二二八」,都是先觀望週邊人事物以後再謹慎而低沉的發音。1996年,行政院訂定二月二十八日為「和平紀念日」。


  一位職業軍官在和平紀念日舉行告別式,或許只是巧合,可是在我的思考片段裡總感覺怪怪的,不甚協調。


  公祭單位相當多,大多數是以政戰學校為核心的各式大小單位與同學會,如「政戰學校某某訓練班」、「政戰學校正期班某某期同學會」等等,我這才明白,認識十多年的這位主角是政戰學校畢業的,軍旅生涯都在政戰體系。


  我自言自語:「同理,我不妨掛個政戰學校為首的名銜,登記為公祭單位,來向學長敬禮。」因為我二十幾年前服預官役就是政戰官科,也曾在政戰學校受訓三個月,就說是「政戰學校預官某某期同學會」……


  我當然沒有別立名目去公祭,我安靜的站在人群裡面,等待司儀唱名,我是公司組成的龐大公祭團體當中的一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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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日看文件,有世說新語一段短文:


  「孔融被收,中外惶怖。時融兒大者九歲,小者八歲,二兒故琢釘戲,了無遽容。融謂使者曰:『冀罪止於身,二兒可得全不?』兒徐進曰:『大人豈見覆巢之下,復有完卵乎?』尋亦收至。」


  意思是說東漢末年的孔融由於得罪了曹操,曹操派人來捉拿孔融,當時孔融的大兒子年僅九歲,小兒子八歲,照舊嬉戲,並不顯得恐懼。孔融向使者求情:「所有的罪過都在我身上,可不可以放過年幼的孩子?」孩子在旁邊聽了從容的說:「爸爸,您見過高處翻落下來的鳥巢,裡面的卵還能完整無損嗎?」小孩隨後也被逮捕。依照史書記載,孔融全家問斬,無有活口!


  這段文字對於孔融兩位孩子的描述,似乎過度美化,通常孩子見到這種場面哪有不驚恐的?而未及十歲的小孩,怎會懂得這麼了不起的大道理,更且不慌不忙說出來?不過「覆巢之下無完卵」的典故,的確出自於此。


  這文章,我讀過太多次了,偏偏今天感觸特別深,也特別覺得震驚!感觸不在故事合不合乎常情,而是對於人命如蟻的震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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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嶼地圖1--等高線分層設色表達地形高低



蘭嶼地圖2--等高線分層設色後再作成浮雕瓷磚效果


  朋友承包到一項出版品的製作,託我幫忙畫一張蘭嶼地圖,我做了兩種不同表達法,第一種是傳統平面方式,另一種則是立體浮雕瓷磚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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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七月中旬起陪伴母親進出奇美醫院,至今已經數不清次數了,歷經門診、檢驗、手術和化學治療,診療科別也由泌尿科轉到血液腫瘤科。每次檢驗和門診,必須面對一個新的病情與療程宣告,對我來說,心理衝擊是很大的,所以,「醫院」是令我身心窘迫到幾乎嘔吐的一個名詞。


  但每次在醫院,以及由醫院回到家中,卻也是我的思緒在感性與理性間跳躍的時刻。


  「血液腫瘤科」,若把科名拆成「血液」和「腫瘤」,在我認知裡面,都不是好對付的疾病。我以為這個科的門診部,必然是暮氣深沉的冷清角落。我錯了,我們看病的時段,血液腫瘤科候診區總是人氣鼎盛。


  太太好幾次告訴我,每當在候診區和化療室看到年輕或壯年的患者,心中總是難過得想哭,想他們剛剛走到生命最美麗的窗口,卻不意跌進對抗腫瘤的門戶。


  我有同感,但我想年紀輕的患者,獲得正面療效的機會比較大,我的注意力卻是放在老而衰弱的這一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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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台中市長專車的事故發生很多天了,市長夫人的傷勢也在進步中,衷心祈望她能撐過這個劫難。


  第一次獲知消息的震驚與隨後的祝福,算是我同一般人比較相像的部分。幾個小時以後,我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,現在來整理一下,也檢點自己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。


 


一、關於媒體表現


  社會終於有檢討的聲音了。說是畫面太過血腥;說是篇幅過多,似乎這幾天只有這件事情最最重要。檢討都很對,是我想說的一部分,不過我在電視和報紙上對這事件涉獵不多,所受影響有限。倒是喚醒幾個月前晚餐時的一個噁心記憶,電視報導關西休息區入口處一個車禍現場,鏡頭對著屍體肉塊特寫,這電視台是老的三個無線台之一,令我非常不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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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常常會做一件事,就是以現在為原點,回想過去若干年前,然後將這個年數向後加,並且給自己一個疑問:「到那時候,是怎樣的一個景況?」


  最近設想的數值是30年,30年前我高中剛畢業。


  現在思憶高中時期以至於在台北讀書的那段時間,印象還很鮮明,感覺不是很久遠,很難想像那是一萬多個日子以前的事。


  那麼,30年後呢?


  那時候我80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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